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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仇人眼里出西施 作者:何舞 | 书号:6840 时间:2016/12/26 字数:8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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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里有金沙、⻩土、丘陵;也有⽔乡、绿稻、林翠和花红。 在吃了好多天的沙子后,云墨坐在老牛车上,正心花怒放地往那有着“塞上江南”美誉的古城赶。 ⽟陵,就快到了! 那座襟山带⽔的城中,绿树成荫,茶楼饭馆、酒肆如林,商铺一家挨着一家,街上行人如织,并不比中原的繁华之所差多少。 美酒、佳肴、烤羊腿,小爷我来了! 云墨张着嘴哈哈大笑,一阵风刮过,又吃了満口的沙子,一低头“呸呸呸”地吐口⽔。 这次千辛万苦地到大漠来,一是要以自己的⾝家财产,到断横山找到雷貉,请他出山去麓城,救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二嘛,就是在⽟陵城中,瑛王的府邸住上几天,吃喝⾜,再顺手牵羊些古玩珍宝后走人。 不过没想到的是,雷貉那厮太没良心,一点也不念旧,竟然一口拒绝帮他到麓城救人,气的他七窍生烟,又忌惮打起来自己绝对会吃亏,能屈能伸地将差点冲出口的怒骂咽回肚子。 哼哼!云墨又忿忿地吐了口口⽔,他这人,一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雷貉那厮敢做初一,他就做十五! 例如,带走他屋里的那小仙子、带走他媳妇,气死他,谁教他不跟自己合作! 很聪明地又住了一天,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那锅炖的美味无比的鹿⾁汤里,扔了点料。 美食或美⾊当前,总是会令人卸下心防,尤其是在某人眼中,这美食、美⾊两者皆为自己所有,越发食指大动,眉眼悦愉,一边吃鹿⾁,一边用极**的眼神,盯着自己羞答答的小媳妇儿,一脸发舂的样子。 于是,一顿风卷残云,大快朵颐之后,四人中武功最厉害的那一个人,勇敢地倒下了! 另外三个,捧着碗,坐着。 管家的手一抖,碗成功地被抖掉了,一脸的傻愣,不明状况。 他扬眉,朝那脸⾊虽变,碗却仍好端端地捧在手里的小仙子,咧嘴一笑“小嫂子,这山里虽好,住久了也会闷,不如跟小弟去京城逛逛如何?” 小仙子似是明⽩了他的意思,先是问他给雷貉下了什么药,他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搁到桌子上,很诚恳地向她保证,只是普通的蒙汗药,才见小仙子点了点头,平静地站起来,收拾好満桌藉狼,又请他与管家将昏睡的男人抬到榻上,竟然还跟他们道了声谢。 他看她轻手轻脚地帮不省人事的男人盖好被子,又站在边看了好一会,似恋恋不舍,又似伤心,末了,终是转过⾝,轻轻地说了一句:“走吧。” 哦哟!他差点喝起彩来,瞧人家这种冷静气质,不愧是姓雷那家伙的女人! 因为生怕被醒来后的雷貉追上,他们快马加鞭地赶路,恐惧成了动力,他们很快就到了,将断横山脉那十几座山峰,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第三天,在离巴丘镇不远的一个破烂客栈里,当云墨将同样搀着蒙汗药的饭菜吃到肚里后,当他“咚”地倒下前,心里仍然冒出同样的念头,真不愧是姓雷那家伙的女人! 小仙子蒙晕了他和管家,驾走了马车,还好把他那两箱子⾝家财产留下了。 于是,他和管家买了头老牛,拉着破车,慢腾腾地朝⽟陵前进。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陵城就在眼前了!看着远处那⾼大的城池,云墨一时悲喜加。 喜的是,他的好⽇子就要来了;悲的是,他的苦⽇子就要来了。 有那么一刻,他痛恨命运的捉弄,更恨自己的视力太好,为什么远远就看到那挡在路中间、満⾝杀气的男子? “管家!”他猛地扯过正靠在牛车上打盹的管家。 “啊,少爷!怎么了?”管家吓了一跳。 “你记住,等下有个仇家会找少爷我的⿇烦,你一定要视死如归地挡在前面!” “不行啊,少爷!小的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下有三个娃,小人死了不打紧,他们可怎么办啊?” “别怕,我的仇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他是很有同情心的,你只要将刚才的话说与他听,他自然会放过你。” “真的?” “当然!你若是替少爷我化解了这一劫,回骊京必有重谢。”云墨以金钱之。 “真的吗?”管家两眼放光。 “挡不挡?” “挡!不知少爷的仇家几时会来?小的好先做准备。” “不用准备了,喏!”云墨好心地指给他看。 管家満脸喜地瞅上一眼,脸⾊赫然猛变。 哎呀!原来少爷的仇家是那位被蒙昏了的雷爷… 他一个京城人,再没见识,可打到这沙漠里来,就听到“漠北狼王”的一些事迹,同情心?少爷你在讲笑话吧! 老牛呀!你千万慢点而走…慢点而走…哇… 站在⻩沙大道中间的⾼大男子,年轻的脸上,五官冷峻、剑眉锐利、鼻梁⾼削,天然有一种凛然不可犯侵的气质,右眼角那一道明显的伤疤,增加了他的野,利眸中流露出的狂鸷眼神,更是狠劣得令人不敢直视。 打算进⽟陵城的百姓们,离那年轻男子远远的,纷纷绕道而行。 男子盯着那堪称“⻳速”的老牛车,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道人的火光。 该死的云墨,竟然敢他!雷貉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云墨会对自己耍招,不仅下蒙汗药,还带走了他的小媳妇! 他心急如焚地追了七天,总算在这里发现了云墨的踪迹,可是,他的小月儿呢? 雷貉对牛车上那对主仆怒目而视,下颚紧绷得不能再紧蹦,耝壮如铁的手臂上,因双拳紧握而青筋毕暴,怒吼一声:“我媳妇呢?” “息怒、息怒!请听小弟慢慢道来…”云墨已经忙不迭地跳下车,咽了咽口⽔。 “少废话!她人呢?” “小嫂子…小嫂子她不见了…”硬着头⽪,云墨据实相告,不料管家刚从牛车上爬下来,几声暴喝就使他软了脚,还没等脸⾊大变的雷貉发飙,已经“噗通”一声,迅速跪倒在地。 一边的云墨欣慰地点了点头,何谓忠仆?便是为主子两肋揷刀之人啊! 管家已扯着嗓子哀嚎起来:“雷爷啊…请饶了我家少爷吧…!我家少爷上有八十岁的爷爷,下有…下有満府的生意要料理,他死了不打紧,他们可怎么办啊!” 我靠,云墨黑了黑俊脸,原来不是忠仆,是卖主求荣啊! “不见了?很好。”雷貉冷冷地笑,转⾝掉头就走。 咦?不砍他?不骂他?姓雷的气胡涂了吗? 云墨傻了眼,管家松了气。 “雷貉…”云墨想不明⽩,不死心地在后面大叫:“你上哪儿去啊?” 雷貉头也不回地甩出两个字:“麓城。” “哦!”云墨奇道:“你去麓城⼲什么?”先前⻩金万两都不为所动,如今怎么又变卦了呢? “杀裴守元!”雷貉乖戾地狞笑,你不是千里迢迢来叫我去救你的老丈人吗?那我就马上去杀了他,教你飞蛋打,一场空。 什么?云墨再也笑不出来了。 ****** 可想而知,云墨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绝不会让雷貉去麓城杀自己的老丈人,只得用自己这双螳臂去当车;直到昨⽇,他们无意间听到一个消息,那翻脸不认人的男人,才改变初衷,先不杀他命悬一线的老丈人了。 今儿是六月初六,也是乌皖族组长,胡车儿娶亲的大喜⽇子。 乌皖族中,历来为夜间娶,因此天⾊虽已近⻩昏,部落里里外外却越来越热闹,处处张灯结彩,透露出喜气洋洋的气息。 众多毡帐中间最大的那个毡帐,⾜⾜可容纳百余人,帐前燃烧着熊熊篝火,快的鼓乐不断,空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烧烤野味的香气、美酒的香气和女人们的脂粉香,族中的男女老幼皆围坐成一个大大的圆圈,自得其乐地随着鼓点韵律,歌热舞、饮酒作乐。 道贺的客人们三三两两地进⼊大巨的毡帐中,一眼便能望见帐里一片喜庆的红,顶部上方悬挂着一颗大巨的夜明珠,熠熠生光,照亮了毡帐內的每一个角落。 长案上摆満了精心烹制的佳肴,⾝着乌皖服饰的女仆,端着美酒穿梭其间,席上已坐満了宾客,甚至还有些服饰奇怪、长相奇特的异国人。 満耳的锣鼓喧天,満眼的祥和之气,依然掩盖不住宾客之间的窃窃私语。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族长将夫人休掉,就是为了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嗯,我听说族长夫人巫氏⾎统⾼贵,不知那低的女子,究竟是使了什么狐媚手腕,竟然能使族长决心连发都不要了。” “瞧着吧!那巫氏可不是好惹的,她在乌皖的势力不小,搞不好今晚上有热闹瞧了。” “说的不错,其实关于这新夫人还有更离谱的说法呢!” “什么说法?” “有传闻说她是原先被巴丘那个武屠子娶的…” “啊!竟然有这种事?” “是呀,谁知道武屠子老婆没娶成,反而死了…” “难不成这新夫人克夫?” “谁知道哦。” 云墨心惊胆战地听着,偷眼瞧着那被⾝边男人紧紧握在手中的⽩⽟酒杯,脊背窜上阵阵寒意。 没想到啊没想到,忍残无情、杀人如⿇的“北漠狼王”也是个痴情人! 若是这胡车儿要娶的真是小嫂子,若是她有个好歹,自己和老丈人的命运,就会像这脆弱的酒杯一样,随时完蛋! 天⾊渐暗,阵阵笑和鼓乐声,借着风儿隐隐传到了另一座毡帐內。 帐內火烛通亮,七、八名乌皖女仆正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为一名妙龄女子梳妆打扮。 女子闷声不响地端坐在铜镜前,任之布摆,忽有一女仆从外端来一盏茶汤,说是族长亲自命人送来,看着女子无奈地饮下,才満意离去。 抬起头,只见镜中佳人明眸皓齿,眉心一朵昙花胎记,衬得肌肤细嫰如⽟,正是半月前被云墨从断横山带走的昙月! 女仆们已伺候她浴沐,用熏香熏过她的⾝体和秀发,才帮她穿上华丽的吉服,打扮妥当后,侍女们见了,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悄悄以乌皖语议论起来。 “这新夫人可真美,难怪族长喜。” “是呢,瞧这新夫人额上的昙花胎记,族里的那些长老们,都偷偷骂她是花妖转生的呢!” “所以族长才会为了她将族长夫人休了呀!” “这新夫人的子温柔安静,应该不是狠心肠的人,咱们总算不用提心吊胆的过⽇子了。” “听说这新夫人是被族长強抢来的,说起来,命运也坎坷的…” 侍女们一阵静默,齐齐望向女子的眼光,充満了哀怜和同情。 谁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以当自己⽗亲的男人呢?哪怕是⾼⾼在上的一族之长。 昙月听不懂乌皖话,只是愁云満面地望着铜镜中的丽颜,美眸中,渐渐流露出担忧、不甘、痛苦,以及屈辱的眸光… 半月前,她本就打算找机会离开断横山回巴丘找娘,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弄清楚一些事:蓟王真是她的生⽗吗?他确是死于雷貉之手吗? 那云少爷歪打正着,助了她一臂之力,好不容易回到巴丘,却不想就被一群乌皖人逮了个正着。 原来那乌皖族的族长胡车儿,是个好⾊之徒,与先前的武屠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某一⽇,津津有味地听人讲说武屠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典故。 若是旁人,定会觉得这一出故事是个悲剧,可换了胡车儿,一听故事里有个绝世美人儿,那悲剧也能活生生演变成喜剧。 当下生了要将美人儿弄到手的心思,现将秋娘和阿疆抓住,再派人暗中守在巴丘,等着小美人儿自投罗网。 不料还真让胡车儿等到了,昙月很快被带到他面前。 胡车儿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这等美人,当即乐不可支,⾊胆包天地休了狠毒的巫氏,要娶她为。 她可以拼得一死,可是怎能连累了无辜的娘?人为刀俎,我为鱼⾁,这就是她的命运。 心中发出不可辨闻的一声低叹,她不知这命运,还要以怎样的方式来捉弄自己? 殿外,乐的笑语如嘲⽔一般,一浪一浪地隐隐传来,惊得一只怪鸟,自毡帐顶上“嗖”地掠过,乌黑的羽,扑棱棱,叫声如鸦。 似凶兆。 ******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慡”可惜这句话用在胡车儿⾝上,怎么看都蹋糟了。 ⾝为乌皖族的族长,胡车儿已年近五旬,⾝型肥胖不说,面相又生得丑陋,虽套着娶的红袍,头戴缀着红宝石的⽪帽,间也挂着镶満了各⾊宝石的短刀,但看上去已生出几分滑稽的喜感来。 宾客们一见胡车儿从毡帐外喜气洋洋地进来,纷纷起⾝到贺:“恭喜族长、贺喜族长!” “愿真主保佑族长与夫人幸福。” “哈哈!”胡车儿被恭维得喜不自胜,満脸横⾁直抖地放声大笑道:“今⽇是我大喜的⽇子,人人都有赏!” “多谢族长!”毡帐內又响起一片道谢声,还有人⾼声喊道:“族长,听说新夫人美若天仙,也让咱们见见吧,别总蔵着啊!” 这话引来一阵附和声,在场的每个人,都好奇那来路不明的女子,究竟长了什么样的三头六臂,居然能把胡车儿得神魂颠倒,甚至连巫氏都休了。 胡车儿得意洋洋,吩咐底下心腹:“快去,把新夫人请来。” “是!” 不一会儿,就见四名⾝強力壮的乌皖女仆,抬着一个精致的步舆来到帐前。 女仆撩开垂挂在舆前端的宝石珠串,隐隐可见里头端坐着一名女子。 长及⾝的如瀑黑发⾼⾼挽起,戴着只有贵族才能佩戴的珠冠,榴红的束长裙,越发使不盈一握的肢显得纤细如柳,宽大的袖边和长长的裙摆处,都缀上了雪⽩的狐狸⽑,轻如云浮,华贵丽,随着走动,若隐若现地露出裙下一双红的凤嘴鞋来。 待她进帐,便可见一张极精致的小脸。 肌肤⽩皙得有如上好的羊脂一般,秀眉若远山、双瞳如翦⽔,樱桃腮、娇柔柳,果真是天下绝⾊! 最为奇妙的是额心天生一朵昙花胎记,呈现出淡淡的粉⾊,加上樱被抹了薄薄的红胭脂,越发显得明动人,不可方物,纵使是再挑剔的人,也难以挑出半点儿瑕疵。 帐內一片寂静,人们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发出惋惜声,如此美人,竟被胡车儿那耝陋莽夫得了去,真正一朵鲜花揷在牛粪上了… 脸⽪厚似肚⽪的胡车儿却自鸣得意,舂风満面地从铺着兽⽪的座位起⾝,亲自去接。 昙月一进毡帐,就敏感地察觉到无数道各含深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投过来,她垂着粉颈,満心恨意,一见那⾊眯眯的胡车儿靠近,一双小巧的莲⾜本能地直往后退。 胡车儿脸上的狞笑乍现,低声提醒:“怎么又不听话了?你娘可还被关着呢!” 精致小脸一⽩,定住后退的步伐,垂下眼帘,胡车儿对她的反应极为満意,正去拉她的手,毡帐外传来一阵动。 有侍卫喝道:“站住!” 一个女人冷酷的声音响起:“混帐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夫…夫人,族长有令,夫人不得进帐。” “是吗?今⽇本夫人偏要进去!” “啊…夫…夫人饶命…” “滚开!” 毡帐外的女人正是刚被胡车儿休掉的巫氏,⾝后跟着一⼲亲信,一脚踢开帐外守护的侍卫,气势汹汹地进得帐来。 以往,胡车儿对这情狠毒的巫氏,总会忍让三分,如今有了绝⾊美人儿,哪还念什么夫之情?现在一见立即沉下脸“本族长大喜之⽇,你要⼲什么?” “启禀族长。”跟在巫氏⾝后的一名首领,上前行礼道:“这女子⾝世离奇,命中克夫,万万不可当我乌皖的族长夫人。” “胡说八道!”胡车儿闻言然大怒,没好气地拂拂袖子“本族长想娶谁便娶谁,谁敢⼲预!” 巫氏听了,冷笑一声:“你想娶这女子,恐怕也没了。” “这是为何?” 巫氏示意旁边两名心腹“去把人带上来。” 不⾜片刻,一男一女就被侍卫押解上来。 是娘和阿疆! 昙月瞠大眼睛,素⽩小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襟,面⾊如雪一般的⽩,她看到娘抬头看到她,张张嘴,却叹了口气,阿疆则恨恨地瞪着自己。 “巫氏,你!”胡车儿对巫氏怒目而视。 这叫秋娘的妇人,是小美人的娘,被他关在隐秘之处,用来要挟小美人,巫氏竟能擅自将人找到,这婆娘究竟在自己⾝旁布下了多少眼线? 巫氏冷笑一声:“你急什么?不如细细拷问,看你这新夫人究竟是何⾝份才是。”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乌皖侍卫猛地一脚,重重踹在阿疆背上“说!这丫头是何人?” “啊!”阿疆痛得发出一声惨叫,他素来怕死,立即求饶:“大爷饶命…” “少他妈的废话!快说!” 阿疆満眼恨意地望向昙月,他喜她,可惜永远得不到,甚至一再因为她的缘故遭罪,先有武屠子,后是胡车儿,这女人,本就是个祸⽔!既然这辈子都得不到,那就毁了她! 他一咬牙,大声道:“她真的是蓟王和鸾妃的野种!” 真相突然大⽩,毡帐內鸦雀无声,昙月却因为那番话,如被菗走了生气的傀儡,小脸⾎⾊顿失,猛地一阵晕眩。 她脑子里全是娘亲的话:月儿,你记住!伤你⽗王的是那个“漠北狼王”!他不是人…他是只在狼窝里长大的狼! 原来蓟王真的是她生⽗,他被“漠北狼王”害死了! “漠北狼王”是雷貉,他是她的杀⽗仇人! 无数个画面在脑海里掠过,他在“大四方”赌坊里,阻止她杀自的画面;他如恶魔一样杀人的画面;他在湖畔第一次吻亲她的画面;他夺走她清⽩之⾝的画面;他在黑熊爪下救她而受伤的画面… 更多的是一次一次的绵**,从最初的被迫承,到后来的主动合,从不甘到甘愿,从害怕到喜… 喜,是的,她喜他,很喜。 离开他以后,她每天都在想念他。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这首“长相思”是娘亲最爱唱的曲儿,她自小听惯了,整首皆可倒背如流,却不明⽩是何意。 那⽇她坐在马车上,离断横山越远,她的心里就越空,到了晚上,她盯着一望无际的大漠,突然就哼起了这支曲儿。 一点一滴,原来自己记得这样清楚。 “不!”昙月骤然头疼裂,猛地尖叫出来,她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杀⽗仇人!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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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舞 更新于2016/12/26 当前章节8014字。看仇人眼里出西施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仇人眼里出西施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