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泠_第五十三回

书号:49955 时间:2020/4/7 字数:3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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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有些迟疑，却耐不住清婉撒娇“快说吧，好人儿，你看我那不争气的妹子，才见了一面就陷下去了。你不说就是害了她，说嘛，说嘛。”

　　清芳也睁着一双大眼睛乞求地看向⻩溪。⻩溪本就对清芳有点儿想法，见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早就⾊授魂与把楚寔给卖了。

　　⻩溪说的还是他和楚寔小时候的纠葛。

　　虽说后来他和楚寔和解了，但心里多少对楚寔还是有些气愤，有时候只要逮着机会就要给楚寔添堵。楚寔有些事儿或者知道有些事儿或者不知道，成天撑着一张笑脸，谁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而⻩溪十三岁这年就开荤了，第一次还是跟着楚寔出去混的。⻩家的家教其实很严，家里的丫头都是不准他们这些爷们儿沾染的，所以⻩溪对女人的⾊一直还只能停留在表面。

　　因此当楚寔提出要带他去花楼里玩耍时，⻩溪自然是双手双脚赞同，但心里还是胆小，怕去宝悦坊被

人看到，他回去就惨了。

　　结果楚寔却说不是去宝悦坊，而是

门

路地将⻩溪带到了京郊一处僻静的道观。

　　这还得了啊，第一回开荤就是“道姑” 一看如花似⽟的小娘子都穿着道袍，那种刺

劲儿⻩溪哪里能耐得住。十三岁就开荤了，十分満意和満⾜，心想着从此他就安心跟着楚寔混了。

　　可惜你猜怎么着？第二天起

时，楚寔将他带到道观里一处柴房里，里头趟着个疯婆子，浑⾝流脓，脸上全是浓疮，満地都是⻩⽔，看得人好生恶心。⻩溪不解地问楚寔为何带他来看这个。

　　楚寔说，这婆子染了脏病，会传染人，她以前是这道观的观主，而⻩溪昨晚儿睡的那小道姑就是她的女儿。

　　⻩溪当时就觉得渗人“会传染人？”

　　楚寔点点头“我昨儿也喝多了，没看清楚你居然挑中的是她的女儿，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可是被楚寔一说，⻩溪就有感觉了。感觉自己头晕腿软心发虚。毕竟是年纪太小了，昨晚又没有节制，就被楚寔给忽悠了。

　　但是为了这个染上的脏病，⻩溪打死也不敢给家里说。于是楚寔就给他出了主意，赶紧排毒。什么东西排毒最快？当然是巴⾖汤。

　　拉得⻩溪⾜⾜在

上养了十天才恢复过来，就这样他还对楚寔感恩戴德呢。

　　这个笑话讲出来，把清婉和清芳两姐妹逗得花枝

颤，眼泪飞溅“呀，没想到爷也有那样蠢的时候。”

　　⻩溪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好笑，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多纯啊，楚寔就已经坏得骨子里流油了。

　　“还有呢？还有呢？”清婉追问。

　　随着年纪渐长，⻩溪当然也知道当初是被楚寔整了，后来下了狠心要跟楚寔⼲一场。结果又被楚寔给忽悠到了另一家“零碎嫁”

　　那是⻩溪第一回知道天底下就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原来有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妾，有胆子想要钱的也会私下出来接点儿活，也有寡⺟带着女儿的官眷，生计难以维持的，偶尔也接活儿。不过这个没有

人介绍，别人肯定是不肯开门的。

　　如此可见，楚寔能叫什么“柳下惠”？人家是玩得都不想玩了。

　　⻩溪在楚寔带他去的那个小院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就是他两年前跟着他爹去某府做客，对主人的小妾惊为天人，只可惜没有缘分，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佳人呢，没想到却被楚寔给找到了。

　　以⻩溪对楚寔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楚寔有心安排的。⻩溪能说什么，所谓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口软，从此还不对楚寔服服帖帖的？

　　清婉和清芳对视一眼，都没想到楚寔对她们这个行当里的事儿那么精通“真是看不出来呢。可是我看那位楚公子也是大家出⾝，家里难道管得不严？他哪儿来的银子啊？”

　　虽说姐儿爱俏，可也不能总伺候穷鬼啊。像⻩溪他们这种官宦‮弟子‬，别看表面光鲜，实则囊中‮涩羞‬。家里管得严，每个月的月银就那么点子，笔墨纸砚都要在里面出，还有同窗的

际哪样不花钱？一个月能有省下银子喝一次花酒都已经不错了。

　　说起银子来，⻩溪不得不感叹“这就又是衡业的本事了。”跟着楚寔有吃有喝有玩，谁也不是傻子，当然都愿意跟着他走。

　　⻩溪也是后来跟楚寔好了之后才知道，楚寔早早就把他⺟亲苏夫人手里的嫁妆铺子弄了两个在手里，他帮着看管经营。别的孩子还在流鼻涕要钱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琢磨怎么‮钱赚‬了。

　　“真是人才啊。”⻩溪自己都要感叹。楚寔当然没从他⺟亲的嫁妆铺子里掏银子，可是赚了银子之后总有他的份儿。有了-->>

　　起家的银子，他能做的可就太多了。

　　⻩溪也是这两年才无意间知道的，荣古轩就是楚寔开的。文玩古物都卖，还附带印书。

　　有了这一层便利，好书楚寔也印，那些见不得人的书楚寔也印，比如“避火图”也就是秘戏图啦。⻩溪一说出，清婉姐妹就都知道了。

　　“当今最出名的《锦舂图》、《花阵六奇》、《鸳鸯秘谱》可都是荣古轩印的。”⻩溪道。

　　这种闺房‮物玩‬虽然见不得人，但买的人去奇多。上至⾼官王爵，下至贩夫走卒，都喜

欣赏，画得精致而

真的，更是人人追捧，出一版抢一版。也不知楚寔从哪里找来的画师，生生的把京城的秘戏图提⾼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那看得叫人一个眼热、心热和⾝热啊，以前⻩溪不知道的时候，《鸳鸯秘谱》一共二十四谱，他可是托了不知多少人情才凑齐呢。

　　清婉姐妹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儒雅温俊到了极致的楚寔，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而⻩溪没说的是，他怀疑这次楚寔之所以在扬州捅破天，就是因为扬州那些人挡了他做生意的道儿。反正从⻩溪认识楚寔以来，就从没见他手头紧过。向来都极慷慨大方，书院里的同门不管谁需要帮助的，他都会撘一把手。次次雅集，都是楚寔会账，有时候他没去，也叫人挂他账上。

　　这么个“视钱财如粪土”又有侠义之气的人，其他的人能不上赶着跟他周围转么？

　　谁知⻩溪这么一说，不仅没将清芳给救过来，反而害得她更泥⾜深陷，只觉得楚寔⾝上都是一团

，她还从没见过如此有魅力的男儿。

　　却说楚寔早早离开宝悦芳却是为了回楚府跟老太太说话，他在画舫上时的确走了神，所以才没留意到老太太的话，可不想她

点鸳鸯谱。

　　老太太见着楚寔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楚寔道：“太热了，还是回来歇着凉慡些。”

　　老太太立即道：“可不是么？今⽇买的莲子正新鲜，泠丫头做了冰碗，你可吃一碗？”

　　楚寔是的确有些怕热，于是道：“正想跟老太太你讨一碗好吃的呢。”

　　季泠听着这话便已经站起了⾝，出门吩咐小丫头准备冰碗。

　　做冰碗不难，难的是用心和眼力。季泠做的冰碗上，铺着切得薄薄的鲜藕、菱角、桃仁、杏仁，都是她细心挑选过的，既鲜且嫰，要紧的是还带着嫰甜。一般人可没她这么会挑拣。

　　糖⽔季泠倒是没用那些玫瑰露、桂花藌之类的，如此反而抢了鲜藕等自然的清香。她的糖⽔就是普通的糖⽔，没什么怪味儿，胜在清甜而不夺味。

　　不过季泠没给楚寔的冰碗放糖⽔，楚寔回来之后的这些⽇子她观察过，他好似不喜

甜食，所以她另外添了些西瓜、哈密瓜等⽔果粒，混匀了当做糖汁浇在冰碗上，显得既好看又清香。

　　楚寔本也是不怎么吃那些冰碗的，嫌味道太多太杂，时人也不知怎的，为了炫富似的，恨不能什么东西都往现在的冰碗里加。

　　待季泠领着小丫头把冰碗端上来时，他看了看，颜⾊十分清慡，还算合乎心意。拿起勺子吃了两口，看向季泠问道：“怎么没有莲子？”

　　季泠一愣，她今⽇在画舫上，看见楚寔一颗莲子都没吃，以为他不喜

，所以这冰碗里就故意没放。

　　“怕是用完了吧？”老太太道。

　　季泠红着脸摇了‮头摇‬，怪不得楚寔说她心思多呢，她自己也羞于自己心思太重了“还有的，我原以为寔表哥不喜

吃莲子，我这就去拿。”当着老太太的面，季泠还是喊楚寔为寔表哥的，因为老太太就喜

家里的兄弟姐妹亲近。

　　季泠走后，楚寔开口道：“泠表妹也不小了，你老人家也该给她订门亲事了。若是觉得她们几个出嫁后不热闹，就再养一、两个小丫头吧。”

　　老太太嗔道：“你还说呢，不是让你留意书院里的学子么？但凡有上进的就行，等他们中了进士，怕就轮不上泠丫头和乐丫头了，所以这一年你好好看看吧。”

　　楚寔拍了拍额头“是我忙忘了。过几⽇我就把人选拟出来给你老人家看，都是不错的后生。”

　　“好了，别说泠丫头了，你呢？我今⽇瞧着⻩家那小姑娘

子

活泼的，门第也相当…”

　　楚寔截断老太太的话道：“那是太活泼了些，还是挑个文静贤惠的吧。”说活泼是为了好听，⻩鸣音那纯粹是娇纵。

　　老太太又嗔声道：“那傅三就文静，你又嫌弃人家无趣，⻩家阿音活泼，你又说太活泼，可真难伺候，你心底到底想要个啥样的啊？” ｎ６ｚｗＷ.ｃO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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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有些迟疑，却耐不住清婉撒娇“快说吧，好人儿，你看我那不争气的妹子，才见了一面就陷下去了。你不说就是害了她，说嘛，说嘛。” 　　清芳也睁着一双大眼睛乞求地看向⻩溪。⻩溪本就对清芳有点儿想法，见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早就⾊授魂与把楚寔给卖了。　　⻩溪说的还是他和楚寔小时候的纠葛。　　虽说后来他和楚寔和解了，但心里多少对楚寔还是有些气愤，有时候只要逮着机会就要给楚寔添堵。楚寔有些事儿或者知道有些事儿或者不知道，成天撑着一张笑脸，谁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而⻩溪十三岁这年就开荤了，第一次还是跟着楚寔出去混的。⻩家的家教其实很严，家里的丫头都是不准他们这些爷们儿沾染的，所以⻩溪对女人的⾊一直还只能停留在表面。　　因此当楚寔提出要带他去花楼里玩耍时，⻩溪自然是双手双脚赞同，但心里还是胆小，怕去宝悦坊被人看到，他回去就惨了。　　结果楚寔却说不是去宝悦坊，而是门路地将⻩溪带到了京郊一处僻静的道观。　　这还得了啊，第一回开荤就是“道姑” 一看如花似⽟的小娘子都穿着道袍，那种刺劲儿⻩溪哪里能耐得住。十三岁就开荤了，十分満意和満⾜，心想着从此他就安心跟着楚寔混了。　　可惜你猜怎么着？第二天起时，楚寔将他带到道观里一处柴房里，里头趟着个疯婆子，浑⾝流脓，脸上全是浓疮，満地都是⻩⽔，看得人好生恶心。⻩溪不解地问楚寔为何带他来看这个。　　楚寔说，这婆子染了脏病，会传染人，她以前是这道观的观主，而⻩溪昨晚儿睡的那小道姑就是她的女儿。　　⻩溪当时就觉得渗人“会传染人？” 　　楚寔点点头“我昨儿也喝多了，没看清楚你居然挑中的是她的女儿，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本来没什么感觉的，可是被楚寔一说，⻩溪就有感觉了。感觉自己头晕腿软心发虚。毕竟是年纪太小了，昨晚又没有节制，就被楚寔给忽悠了。　　但是为了这个染上的脏病，⻩溪打死也不敢给家里说。于是楚寔就给他出了主意，赶紧排毒。什么东西排毒最快？当然是巴⾖汤。　　拉得⻩溪⾜⾜在上养了十天才恢复过来，就这样他还对楚寔感恩戴德呢。　　这个笑话讲出来，把清婉和清芳两姐妹逗得花枝颤，眼泪飞溅“呀，没想到爷也有那样蠢的时候。” 　　⻩溪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好笑，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多纯啊，楚寔就已经坏得骨子里流油了。　　“还有呢？还有呢？”清婉追问。　　随着年纪渐长，⻩溪当然也知道当初是被楚寔整了，后来下了狠心要跟楚寔⼲一场。结果又被楚寔给忽悠到了另一家“零碎嫁” 　　那是⻩溪第一回知道天底下就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原来有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妾，有胆子想要钱的也会私下出来接点儿活，也有寡⺟带着女儿的官眷，生计难以维持的，偶尔也接活儿。不过这个没有人介绍，别人肯定是不肯开门的。　　如此可见，楚寔能叫什么“柳下惠”？人家是玩得都不想玩了。　　⻩溪在楚寔带他去的那个小院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就是他两年前跟着他爹去某府做客，对主人的小妾惊为天人，只可惜没有缘分，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佳人呢，没想到却被楚寔给找到了。　　以⻩溪对楚寔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楚寔有心安排的。⻩溪能说什么，所谓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口软，从此还不对楚寔服服帖帖的？　　清婉和清芳对视一眼，都没想到楚寔对她们这个行当里的事儿那么精通“真是看不出来呢。可是我看那位楚公子也是大家出⾝，家里难道管得不严？他哪儿来的银子啊？” 　　虽说姐儿爱俏，可也不能总伺候穷鬼啊。像⻩溪他们这种官宦‮弟子‬，别看表面光鲜，实则囊中‮涩羞‬。家里管得严，每个月的月银就那么点子，笔墨纸砚都要在里面出，还有同窗的际哪样不花钱？一个月能有省下银子喝一次花酒都已经不错了。　　说起银子来，⻩溪不得不感叹“这就又是衡业的本事了。”跟着楚寔有吃有喝有玩，谁也不是傻子，当然都愿意跟着他走。　　⻩溪也是后来跟楚寔好了之后才知道，楚寔早早就把他⺟亲苏夫人手里的嫁妆铺子弄了两个在手里，他帮着看管经营。别的孩子还在流鼻涕要钱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琢磨怎么‮钱赚‬了。　　“真是人才啊。”⻩溪自己都要感叹。楚寔当然没从他⺟亲的嫁妆铺子里掏银子，可是赚了银子之后总有他的份儿。有了-->> 　　起家的银子，他能做的可就太多了。　　⻩溪也是这两年才无意间知道的，荣古轩就是楚寔开的。文玩古物都卖，还附带印书。　　有了这一层便利，好书楚寔也印，那些见不得人的书楚寔也印，比如“避火图”也就是秘戏图啦。⻩溪一说出，清婉姐妹就都知道了。　　“当今最出名的《锦舂图》、《花阵六奇》、《鸳鸯秘谱》可都是荣古轩印的。”⻩溪道。　　这种闺房‮物玩‬虽然见不得人，但买的人去奇多。上至⾼官王爵，下至贩夫走卒，都喜欣赏，画得精致而真的，更是人人追捧，出一版抢一版。也不知楚寔从哪里找来的画师，生生的把京城的秘戏图提⾼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那看得叫人一个眼热、心热和⾝热啊，以前⻩溪不知道的时候，《鸳鸯秘谱》一共二十四谱，他可是托了不知多少人情才凑齐呢。　　清婉姐妹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儒雅温俊到了极致的楚寔，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而⻩溪没说的是，他怀疑这次楚寔之所以在扬州捅破天，就是因为扬州那些人挡了他做生意的道儿。反正从⻩溪认识楚寔以来，就从没见他手头紧过。向来都极慷慨大方，书院里的同门不管谁需要帮助的，他都会撘一把手。次次雅集，都是楚寔会账，有时候他没去，也叫人挂他账上。　　这么个“视钱财如粪土”又有侠义之气的人，其他的人能不上赶着跟他周围转么？　　谁知⻩溪这么一说，不仅没将清芳给救过来，反而害得她更泥⾜深陷，只觉得楚寔⾝上都是一团，她还从没见过如此有魅力的男儿。　　却说楚寔早早离开宝悦芳却是为了回楚府跟老太太说话，他在画舫上时的确走了神，所以才没留意到老太太的话，可不想她点鸳鸯谱。　　老太太见着楚寔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楚寔道：“太热了，还是回来歇着凉慡些。” 　　老太太立即道：“可不是么？今⽇买的莲子正新鲜，泠丫头做了冰碗，你可吃一碗？” 　　楚寔是的确有些怕热，于是道：“正想跟老太太你讨一碗好吃的呢。” 　　季泠听着这话便已经站起了⾝，出门吩咐小丫头准备冰碗。　　做冰碗不难，难的是用心和眼力。季泠做的冰碗上，铺着切得薄薄的鲜藕、菱角、桃仁、杏仁，都是她细心挑选过的，既鲜且嫰，要紧的是还带着嫰甜。一般人可没她这么会挑拣。　　糖⽔季泠倒是没用那些玫瑰露、桂花藌之类的，如此反而抢了鲜藕等自然的清香。她的糖⽔就是普通的糖⽔，没什么怪味儿，胜在清甜而不夺味。　　不过季泠没给楚寔的冰碗放糖⽔，楚寔回来之后的这些⽇子她观察过，他好似不喜甜食，所以她另外添了些西瓜、哈密瓜等⽔果粒，混匀了当做糖汁浇在冰碗上，显得既好看又清香。　　楚寔本也是不怎么吃那些冰碗的，嫌味道太多太杂，时人也不知怎的，为了炫富似的，恨不能什么东西都往现在的冰碗里加。　　待季泠领着小丫头把冰碗端上来时，他看了看，颜⾊十分清慡，还算合乎心意。拿起勺子吃了两口，看向季泠问道：“怎么没有莲子？” 　　季泠一愣，她今⽇在画舫上，看见楚寔一颗莲子都没吃，以为他不喜，所以这冰碗里就故意没放。　　“怕是用完了吧？”老太太道。　　季泠红着脸摇了‮头摇‬，怪不得楚寔说她心思多呢，她自己也羞于自己心思太重了“还有的，我原以为寔表哥不喜吃莲子，我这就去拿。”当着老太太的面，季泠还是喊楚寔为寔表哥的，因为老太太就喜家里的兄弟姐妹亲近。　　季泠走后，楚寔开口道：“泠表妹也不小了，你老人家也该给她订门亲事了。若是觉得她们几个出嫁后不热闹，就再养一、两个小丫头吧。” 　　老太太嗔道：“你还说呢，不是让你留意书院里的学子么？但凡有上进的就行，等他们中了进士，怕就轮不上泠丫头和乐丫头了，所以这一年你好好看看吧。” 　　楚寔拍了拍额头“是我忙忘了。过几⽇我就把人选拟出来给你老人家看，都是不错的后生。” 　　“好了，别说泠丫头了，你呢？我今⽇瞧着⻩家那小姑娘子活泼的，门第也相当…” 　　楚寔截断老太太的话道：“那是太活泼了些，还是挑个文静贤惠的吧。”说活泼是为了好听，⻩鸣音那纯粹是娇纵。　　老太太又嗔声道：“那傅三就文静，你又嫌弃人家无趣，⻩家阿音活泼，你又说太活泼，可真难伺候，你心底到底想要个啥样的啊？” ｎ６ｚｗＷ.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