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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小说网 > 热门小说 > 大侠魂之花间浪子 作者:花间浪子 | 书号:50899 时间:2020/12/14 字数:6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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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华云龙平素嘻嘻哈哈,洒脫不羁,看去十⾜是个纨绔弟子,一旦正经起来,却又不怒而威,别有一种慑人心弦的力量,此刻他容颜倏整,一派教训人的口吻,梅素若乍睹斯状,不觉被他镇住。 华云龙微微一顿,倏又接道:“请听我讲,一个人最忌不知量力,任妄为,你已吊了我三天,我不加反抗,便该知⾜,只因你见我夷然无损,心头忿忿不平,竟不惜撒谎引我⼊彀,我纵然信了,姑娘的守岂无亏损?你能信守诺言,七天后我离去,那也违背了令师的谕令,这种恩怨,纵然出于无心,形成的结果,却都是不义的行径。 如今想叫我不加反抗,再吊七天,那是绝不可能的事,而姑娘竟生杀我怈忿之心,请想想,凭姑娘的能耐,做得到么?”他义正词严,侃侃而谈,所言俱在情理之中,梅素若加抗辩,却是无以为辞。 华云龙忽又神⾊一舒,朗声笑道:“梅姑娘,我凭良心说,姑娘的容貌风华,我华云龙确是万分心仪,可惜你我立场不同,姑娘又复冷傲不近人情,不然的话,你我极有可能成为朋友,因之,若因我而陷姑娘于不义,我华云龙抵死也不能为,眼下唯一可行之策,只有我暂且告别,断去所谓“不义”的因素,才能使姑娘俯仰无亏。梅姑娘,我告辞了,令师面前,请恕不辞而别,姑娘也该珍重。”话声中抱拳一拱,随即转过⾝子,径朝后面院墙行去,须臾越过院墙,⾝子晃了几晃,倏忽隐没不见。 他说走就走,言行坦率,神态朗然,毫无留恋做作之态,梅素若眼望着他那壮健的背影翩然消失,兀自目瞪口呆,忘了答辩,忘了喝阻,一时之间,完全楞了。 这情形看似意外,其实也在情理之中。须知华云龙风度翩翩,俊美绝伦,乃是少女们梦寐以求的对象,这梅素若纵然冷峻,毕竟是花容⽟貌的少女,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少女的心理大半是一样的。 此前她处处与华云龙为难,一者是积年的教养使然,再者便是华云龙对她的美⾊好似无动于衷,因而起她一股怨怼之气,其实她內心对华云龙极具好感,便谓之情愫亦无不可。 此刻,华云龙诚坦地表明了爱慕之意,且因不愿“陷自己于不义”乃不愿走而走了,这是何等平实的情意?何等真挚的关怀?梅素若闻之楞然,自也无怪其然了。 -----第十五章 昔年倩女今长恨----- 夜幕深垂,⽟兔东升,华云龙疾如闪电,奔向金陵。他先至“医庐”拜见了“江南儒医”余尚德夫妇,始才知道余昭南等“金陵五公子” 因他之被掳,业已分头追查他的行踪而去,蔡昌义虽然负责坐镇金陵,但“江南儒医”已有三天不见他的影子。华云龙得知“金陵五公子”的动向以后,一方面深深感“金陵五公子” 急人之急的侠义行径,另一方面,也深深为蔡昌义的安危担忧,唯恐蔡昌义碰上九教的人,被九教的人劫去。因之,他勿勿进了一点饮食,取回宝剑行囊,问明了蔡昌义的住处,辞别余尚德夫妇,直奔东大街。 蔡昌义住处原是当年金陵王⾼华的府邸,⾼华一脉虽已式微,但宅第依旧,气派不减当年,怎奈府中仆婢亦不知蔡昌义的去向。 据一位姓⾕的管家相告,小主人三⽇未归,他家的主⺟与姐小,也已于三⽇前外出游历去了。华云龙自然不知这是“元清大师”的安排,离开东大街蔡府之时,心头不无惑然惶恐之感。但他纵然惶恐,却并不着急,因为他离开那座神密的宅院,心中早已决定夜午再去探看“九教”的动静,如果蔡昌义确实是被九教的人劫走,届时当可获知端倪,然后相机救人也不为迟,此刻他⾝在金陵,不觉便又想到了“怡心院”的贾嫣⾝上去。他生成拈花惹草、随处留情的格,这一次在江湖上行走,见到的几个女人,无一不在他惦念之中。 尤其这贾嫣⾝份特殊,言词闪炼,她向仇华怈露了他的底细,又在三⽇前的凌晨,见到她的马车由鼓楼方向驰向闹市,因之他心中既有惦念,也有疑惑,此刻不过酉末时分,离夜午尚早,于是便信步朝夫子庙行去。他走进一条巷子,来到“怡心院”的西边,瞧清四下无人,纵⾝越过院墙,转弯抹角,来到贾嫣居住的楼房。 那座楼房灯光明亮,他在远处便见云儿倚栏眺望,但仔细瞧了一阵,却不见贾嫣的影子,也不见楼上另有他人走动,等了一会,那情况仍无变化。 华云龙眉头一皱,暗暗忖道:“贾嫣呢?贾嫣到哪里去了?若是应召外出,云儿应该随行,如今云儿仍在,楼上也不像有客的样子,难道…难道…” 华云龙心头一紧,人朝东南方向窜去。东南有一栋精舍,那是在另外一座院落之中,看去似与“恰心院” 不相关联,但却有门户可通。他由一扇虚掩的便门走了过去,顿时便见一辆金碧辉煌的小巧马车停在精舍的门前,那驾车的郝老爹赫然在座。 他心头方自一凛,已听贾嫣的声音脆声道:“郝老爹,马车套好了么?”郝老爹敞声应道:“启禀姐小,马车早已套好,只等姐小上车。”话声中灯光摇曳,一名婢仆执灯前导,贾嫣陪侍着一位紫⾐美妇,袅袅婷婷由精舍走了出来。 那紫⾐美妇长裙曳地,云鬓雾鬟,容颜极美,看去三十出头,又似二十五六,究竟有多大岁数,却是瞧她不准,华云龙呆得一呆,那名婢仆已自打开车门,恭送两人登上了马车。 郝老爹马鞭一挥,马车已自辘辘而动。华云龙急切间计无可得,贴地平窜,窜上了马车的后辕,继而⾝子一伏,一头钻⼊车厢之下。他⾝法轻如飞燕,捷如狸猫,当真是草木不惊,不但未曾惊动那名婢仆,便连车上的人也是一无所知。 华云龙潜伏在车厢之下,但闻车声辘辘,却不知车行的方向,更不知他五叔⾝在何处,但知马车经过一段漫长的石板街道,然后行驶在⻩泥土道上,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光景,马车驱向山道,再过了顿饭时刻,始才戛然停止。 他判定车上的人业已离车而去,方始悄悄地钻了出来。这时已近夜午,但见冷月清辉,面前是一座荒凉的道观,郝老爹兀自⾼居前座,似在全神戒备。 他蹑⾜绕过一侧,拍去⾝上的尘土,暗暗忖道:此刻再去查探九教的动向,怕已来不及了。 忖念中飘⾝上了道观屋脊,只见后院燃有灯亮,于是他循灯光扑去。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叹息一声,道:“紫⽟,你不该来的。” “紫⽟”两字,令华云龙瞿然一震,急速忖道:那美妇就是方紫⽟么?一面惊疑,一面相妥一处隐秘的窗口,在窗棂的棉纸上戳了一个小孔,贴上右眼,朝那燃灯的房內望去。 那是一间简陋的道房,一名肤⾊如⽟、容貌极美的道姑盘膝坐在云之上,她⾝侧另有一位相貌清癯的老年道站相陪,贾嫣端端正正的拜伏在地,那位紫⾐美妇则是一脸恭敬,侍立在美貌道姑的面前。 只听老年道姑轻咳一声,道:“恨道友,方姑娘既然来了,你就请她坐下来谈谈吧。”被称“恨道友”的美貌道姑漠然道:“谈来谈去,不过是尘世间的事,长恨看破红尘,束发为道,此心早如止⽔,与她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但闻方紫⽟动地道:“姑娘…” “恨道友”截口接道:“贫道长恨,早已不是你家姑娘了。”方紫⽟凄然应道:“是,道长。” 自称“长恨”的道姑作了一个肃客的手势,道:“你请坐,不提往事,咱们随便谈谈吧。”方紫⽟双目噙泪,泫然泣道:“是,道长。” 长恨道姑淡然道:“不要一味应是,往事已成过眼烟云,你又何必徒自悲伤呢?请坐吧,眼前有事,你请坐下讲。”转脸一顾贾嫣,又接道:“嫣儿请起来,长跪在地,贫道不敢当的。” 方紫⽟饮泣就坐,贾嫣伏地再拜,然后盈盈起立,侍立在方紫⽟⾝后,神⾊凄然,言又止。方紫⽟抬起⾐袖,拭去滚动的泪珠,顿了一下,道:“道长,紫⽟创建“姹女教”的事,准备不⽇开坛,昭告天下武林,特来请示道长的指示。”华云龙闻言一凛,越发凝神谛听。但见长恨道姑眉头一蹙,道:“开坛立教,何必请示贫道呢?”方紫⽟道:“紫⽟承蒙道长收录抚育,又传予“姹女心经”一⾝所受,何啻再造之恩。没有道长的话,紫⽟不敢擅自做主。”长恨道姑微微一顿,道:“贫道若未出家,这开坛立教之举,贫道倒是不甚同意,如今一心向道,这些尘世间事,我也管不了许多了。” 万紫⽟忽然急声道:“姑…道长请放心,紫⽟不会与华家为难的。”长恨道姑倏忽肃然道:“你…”方紫⽟惶然接口道:“紫⽟该死,紫⽟一时情急,忘了道长的告诫。” 长恨道姑倏喟然一叹,道:“贫道也落言诠了,其实事成过去,纵然再提,也不致再扬心波。”语声一顿,忽又接口道:“你忽然急于开坛,莫非与华家有关么?” 方紫⽟惴惴然道:“是,不…不是。”长恨道姑再次蹙紧眉头,道:“有话你请直讲,不必再有顾忌。”方紫⽟定了定神,道:“道长有所不知,司马大侠夫妇已经被害了。”长恨道姑⾝躯显然一震,倏又镇静地道:“是称“九名剑客”的司马长青夫妇么?”方紫⽟将头一点,道:“正是司马长青大侠夫妇,他夫妇暴毙在洛家中,伤痕同在咽喉,乃是兽类噬伤而死,凶手留下了道长当年使用的标记。” 话犹未毕,长恨道姑神⾊剧变,目光如炬,骇然问道:“你是说碧⽟小鼎?”长恨道姑骇然问出此话,华云龙几乎失声大叫:“⽟鼎夫人,她就是⽟鼎夫人。” 其实当方紫⽟动的称呼长恨道姑“姑娘”时,他心中便有所疑了,只因据他所知,⽟鼎夫人早已亡故,遗书就在他怀中,因而未敢断定。 这时,长恨道姑的声音已经再度传出,道:“司马大侠与云中山华家的人非泛泛,他夫妇同时遇害,不知“落霞山庄”采取何种行动?” 华云龙轻贴窗棂,从那小孔中再度朝房內望去。只见方紫⽟脸带戚容,道:“由于那碧⽟小鼎的缘故“落霞山庄”的人怀疑道长就是⾎案的主谋,眼下⽩君仪的儿子名叫华云龙,奉命在江湖上侦缉元凶。” 长恨道姑微显动的道:“果真如此,华天虹竟不亲自出马么?”当此之时,她不为自己辩⽩,却自动地问及华天虹何不亲自出马,华云龙耳闻目睹之下,不觉満头雾⽔,好生不解。只听方紫⽟忿然接道:“华大侠如今享尽齐人之福,怕是早将往事忘得一⼲二净了。” 这话除忿忿不平之外,尚有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华云龙乃是天生情种,对于嫉愤之情感觉特别敏锐,闻言越发瞪大眼睛,凝神视听。 长恨道姑喟声一叹,道:“老太君一生端正严谨,如今事涉⾎案,贫道与华家已是恩怨难分,她老人家差遣孙儿下山查访,正是她贤明之处。” 听到此处,华云龙心绪大为,对长恨道姑不觉倏生同情之心。只听长恨道姑深深一声叹息,又自接道:“适才你讲⽩君仪的儿子奉命在江湖上缉凶,可知他目前⾝在何处么?”方紫⽟道:“前些⽇子,他曾与“江南儒医” 之子同至“怡心院”查究嫣儿的底细,如今听说已被教主掳走了。”但见长恨道姑猝然一惊,道:“你是说九教主?九教主到了金陵啦?” 方紫⽟将头一点,道:“正是九教主。紫⽟听说他被掳,立即发动门下明查暗访,直到目前为止,仍不知九教主落在何方。”长恨道姑微一昑哦,忽然说道:“这孩子倒也乖觉,他能去找九教主,总算被他找到对象了。 怎奈九教主诡谲多智,心狠手辣,如今重临江湖,必有所为,那孩子落在她的手中,不但一无所得,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只听方紫⽟道:“据紫⽟查访所得,司马大侠遇害之事,牵连极大,不是九教主一人所为。 但因凶手留下道长的标记“落霞山庄”的人,总认为道长涉嫌最重,依紫⽟之见,道长似有加以表⽩之必要,免得替人受祸,有损清誉。”华云龙暗暗叫道:“不要表⽩了,我已深信与你们无关。” 但闻长恨道姑低声一叹,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贫道已是方外之人,毁誉算不了什么。况且贫道早有遗书致奉“落霞山庄”当年的“⽟鼎夫人”去世多年了,碧⽟小鼎与贫道已无关联,就让他们自求解答去吧。” 华云龙感情特别浓厚,听到这里,但觉热⾎沸腾,几乎忍不住冲进房去,揭开她的行蔵,劝慰她一番。差幸他教养有素,临机尚能沉住气,念头一转,想到“⽟鼎夫人”如今号称“长恨”茹恨之深,不言可知,倘若莽莽撞撞,唯恐起她的反感,弄巧成拙,因之強捺心神,往下听去。只听方紫⽟轻轻一声叹息,道:“道长如此自苦,真是所为何来?” 但见长恨道姑凄然一笑,道:“你又何必为我兴叹,你说不与华家为难,却又念念不忘创立“姹女教”用意何在,不也与贫道的心情一样么?” 方紫⽟脸上忽然升起一片晕红,俯首亢声道:“紫⽟乃是谨遵道长的谕令,如若不能,我真恨不得掀起漫天风雨,且看他如何善后?”长恨道姑失笑道:“事实上,你却是处处维护“落霞山庄”哩。”方紫⽟晕红更浓,待抗辩,却又无话可说。 那位老年道姑久未言语,此刻忽然低声一叹,道:“这便是前世的冤孽,咱们⾝为女子,一旦情有所钟,终⾝便难忘怀。恨道友,江湖怕是要从此多事了。” 长恨道姑讶然回顾,道:“道友另有所见么?”老年道姑道:“事实至为明显,司马大侠并非泛泛之辈,便是贫道也知他与“落霞山庄” 情深厚,他夫妇同时遇害,岂非向云中山华家挑战么?如今九教主重临江湖,据方姑娘所说,好似另有他人与九教沆瀣一气。”话犹未毕,方紫⽟已自接口道:“那是“玄冥教”年来“玄冥教”的徒众往来江湖,无恶不作,紫⽟暗中留神,发觉这些人武功别具一格,近来已经由暗转明,渐渐明目张胆了。”长恨道姑不觉惊道:“啊!那“玄冥教”教主何许人也?”方紫⽟道:““玄冥教” 教主始终未曾露面,他手下人却有同名同姓的无数仇华,在各地滋生事端,据说这次司马大侠被害之事,便有一个仇华参与其中。” 长恨道姑动地道:“无数仇华?那是冲着华家来的?碧⽟小鼎,那显然又是九教主的谋。她窃取贫道的标记,妄想引贫道露面,俾以利用贫道往⽇的渊源,设计陷害华家。贫道⾝在方外,再也不愿介⼊江湖恩怨之中,让他们斗法去吧。” 只见方紫⽟神⾊一凛,急声道:“那华大侠的事,道长当真不管了么?”长恨道姑忽然浩叹一声,道:“舂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紫⽟,创你的“姹女教” 帮助他吧,贫道心⾎已枯,再无气力了。”方紫⽟惶惶恐恐,嚅嚅接道:“这…”长恨道姑举手一挥,截口接道:“去吧,往⽇是贫道疏忽,竟不知你对华天虹也有情,及待省悟,已经无能为力了。如今贫道只能劝你,爱其所爱,不必定有所获。你昔⽇颇有男儿气概,好好创一番事业,以慰晚景吧。” 至此,华云龙不觉泪眼蒙蒙,伏在那窗棂之上,宛如失去了知觉。半晌,华云龙从惘中惊醒,但觉眼前一片漆黑,房內熄了灯,方紫⽟师徒不知于何时退走了。 此刻,他心中仍有凄凉哀婉的感觉,默默的离开道观,奔向荒山。他一面暗忖,一面游目四顾,自言自语道:“天将黎明,歇一忽儿再讲,反正空想无用,我只要多动脑筋,未尝不能独挽狂澜,铲除妖氛…” 他找了靠墙的一张石凳坐了下去,顿时使将一切置诸脑后,专心致志的行起功来。这⽇晌午,他悬长剑,斜背行囊,再度到了金陵。他由通济门进城,在一家“万隆”客栈落脚。这一次不投“医庐”可知经过一番思虑了。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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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间浪子 更新于2020/12/14 当前章节6311字。看大侠魂之花间浪子小说,就上逆流小说网。我们致力于做最快速更新大侠魂之花间浪子最新章节的免费小说网站,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 |